来自 四川省成都市 2019-5-30 19:51
好帖,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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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略知一二的成都街巷》 新增天仙桥前街(下) 走过柴火摊,再前行几步,已是坡道的尾端,这时,左手有一家小餐馆。餐馆为泥壁草房,若按一般铺板房来衡量,此店宽约有两个铺面。这是一家贫民餐馆,菜肴大多用“猪下水”制作。餐馆门口是半人高的铁皮大圆灶,灶上煨着一锅汤色红亮的猪杂烧萝卜,这道菜按价计份,起价五分;大灶旁还有一口小灶,小灶上架着鼎锅,锅里翻尖冒滚地煮着猪肠,这是一道热拌菜,老板用铁爪把猪肠从锅里抓出,然后切碎拌料。此菜也按价计份,而且最低可以低到两分钱。当然,两分钱,就不切碎拌料装盘了,而是给你一个肠结子。 这家餐馆不但做两分钱的生意,一分钱的生意也做,这个生意叫“代客热饭”:有时候,附近顾客自家有冷饭,但因为某些原因不想生火上灶,于是带着冷饭来到这里,请帮忙把饭热一热,老板把冷饭装进“捞沥子”,然后放在鼎锅里“冒”,出锅的时候,老板还会加少许葱花。其实,一分钱只是理论价,如果顾客买一份菜,热饭就不另外收费了。 小餐馆所在的位置,在垮城墙与东安南街相交的拐角处。这里是个十字路口,北口是东安南街,南口是天仙桥前街,西口是垮城墙,东口是万担仓。 关于这个小口子,南口的天仙桥前街有文另述,这里只说北口的东安南街和东口的万担仓: 东安南街是通往新东门的街,到了这里,街西是一排比较规整的、但绝大多数都是住户的铺面房,其间有一家纸烟零售铺。那会儿纸烟零售,可谓是最彻底的零售,一支烟也卖。我父亲那时要抽烟,但健康状况又不容许,于是他尽力克制,可无论怎样克制,每天总要抽一支,于是我每天就去这个小店为他买一支烟。 烟铺对面(即东安南街东侧)房屋疏乱,记得那里有一家酱园铺,酱园铺门面较大,后面的进深也不小,是个院子,但全是草房。这个酱园铺的货品,大多批进零出,小半自产自销,其产品质量不是上乘,价格也相对便宜,因此只要不是节庆和待客,附近居民买酱油打醋,一般也来照顾这家店子。 小口子的东口叫万担仓。与垮城墙一样,万担仓不是正式地名,只因此处有一座粮库,老百姓就呼其为“万担仓”。在成都,叫“万担仓”的粮库有好几个,这是其中之一,但大约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这座粮库就转业了。 如果把万担仓这段土路也看做是街,那么面对府河,街右第一家是肉铺。走过肉铺,即是长长的、高高的围墙,这是万担仓的围墙。围墙的对面是参差不齐的草房民居,约有五、六户人家,内有一户是清运工人。那会儿的清运工作就是掏运大粪,所以这家人门口经常停放着胶轮粪桶车,由于粪桶车上路时响声隆隆,有人戏称为“土坦克”,而拉车的人,则是“开坦克的”。当年大粪掏运工的代表人物是时传祥,时传祥是北京的大粪掏运工,曾受国家主席刘少奇的接见,但不知当年北京掏运大粪,是不是也要开“土坦克”。 改革开放以前,成都市的公厕基本都是旱厕,全需人工掏运。现在很多人觉得,旱厕不如水厕环保,其实这只是问题的一面。水厕确实方便,用水一冲,干干净净。但我个人认为,这只是马屎皮面光。水厕是城市污水的重要源头,直排的水厕比旱厕更不环保,虽然建有污水处理厂,可是直到今天,经过处理的污水,能达到排放标准的污水,又占多大比例呢,可能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效果吧。 现在的我们也真有些奇怪,总是忽视自然物品(如竹子、藤条、天然有机肥等),放弃不用或少用,却偏爱自己无中生有制造的物品(如塑料、化肥等),想方设法大量生产,大量使用,而由此造成的污染又让人恐惧,继而又花大力气去研究如何降解,如何净化。其实,这类问题,老祖宗已经解决得很好了,比如城市粪水问题,老祖宗的办法就是让粪水还田。现在治理污染,能不能重新考虑粪水还田呢? 过清运工草屋继续前走,到了万担仓大门,右侧的围墙到了尽头,路也到了尽头,再往前即是府河 。 万担仓大门前的那一片,本来是空地,后被某街企利用。从这里沿府河上行约百米,即现在的东风路大桥,那里有个渡口,若乘船去对岸望平街,一人一次一分钱,后来建了东风路大桥,这个渡口就下班了。 垮城墙与万担仓,均是图不标、书不载的地名,七十年代后期被“拉通”命名为“新增天仙桥前街”。眼下经过城市改造,新增天仙桥前街还有一段剩余,东风路“朗御”楼盘南侧的通道即是,该路段现仍连接着东顺城南街和天仙桥北路(原天仙桥前街),仍还是斜坡,可坡度已抹平许多,而街名却被彻底抹去,包括当地居民在内,没人知道它现在叫什么名字,连俗称都没有,从这一点来说,其实它已经完全消失了。 评论图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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