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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给 儿 子 包 饺 子
儿子喜欢吃饺子。许多天以前,我就对儿子许诺,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未能兑现。一说起此事,儿子就嘟起了嘴,说我骗人。
周末傍晚,我郑重地向儿子宣布:“明天吃饺子”。
在我再一再二的保证下,儿子才高兴地拍着小手蹦跳起来,“噢,我们明天真的要吃饺子啰!”
翌晨,我采购好假日菜谱,刚走到家门口,儿子象只小鸟似的从屋里飞跑着迎了出来,他翻动着我手中的菜篮子,眼睛笑成碗豆角,稚声稚气地唱了起来:
“我有一个好爸爸、好爸爸,
做起饭来‘当当当’,
洗起衣来‘嚓嚓嚓’……”
在欢快的气氛中,我捋衣挽袖,开始了操作。儿子紧紧地挨在我身旁,瞪着乌黑的眼珠,目不转睛地看着,并不时用他那胖乎乎的小手,一会摸摸这,一会摸摸那,竭力地摹仿着。
“爸爸,饺子是咋个来的呢?”
“古时候,除夕零点叫‘子时’。在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要吃除夕晚上包好的饺子,取‘更岁交子’的意思。象征着旧年过去,新年开始。到了今天,包饺子吃就成了很平常的事了。”
“爸爸,除夕零点是啥?会睡饺子又是啥子东西呢?”儿子盯着我发问。
刚才的解释对儿子来说,深奥了些,于是我尽量选择用比较通俗的语言对他说:“除夕零点,就是大年三十,也就是过年的前一天的半夜”,我轻轻地刮了一下儿子的粉嫩脸蛋,“不是‘会睡饺子’,是‘更岁交子’,也就是年与年的更替、新年代替旧年的时候”。
儿子静静地听着,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饺子包好,锅里的水也沸腾了,儿子和我抢着端起饺子。
“哗”的一声,月牙儿似的饺子沉入水底。我盖上锅盖,一会儿揭开,饺子们便高兴地打着滚、舒服地翻着身,一个接一个地争着浮出了水面。
“爸爸、爸爸,饺子咋个要浮起来呢?”儿子拉着我的衣角,眨着眼问。
“饺子刚下锅时,肚子里空气少、身体重,水的浮力载不起它,它只好沉到水底;等到煮熟的时候,它肚子里的空气增多,身体变轻,小于水的浮力,于是就浮了起来。”
“浮力是啥子东西呢?”儿子打破沙锅——问(纹)到底。
我抚摸着儿子的头,“浮力不是东西,是物理学上的一个名词,等你长大读书时就知道了”。
“爸爸,我长大要读好多好多的书哦!”儿子一本正经地说着。
……
蓦地,我的心里一动:人如饺子,有沉有浮。饺子从锅里浮起来是成熟的表现,那么,人在生活中浮起来呢?!……
一九九二年三月 改定
附:歌曲《好爸爸坏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