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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劫 店
岑明的老婆自那晚出走以后,就一直没有了踪影。
缺了女人的家,乱成了一锅粥。岑明既当爹又当妈,忙里又忙外,象只被人抽着的陀螺,不停地旋转着,忙得焦头烂额。
半月之内,岑明又到王珂家去了几次,不仅人没找着,而且又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这让他报复的念头更进一步地坚定。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老婆就藏在王珂的家里,但却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和无法踏进王家大门。自从王珂得知岑明试爆后,明显地增加了戒心。没有急事处理,一般不轻易到矿上去,既使去了,也有保安在他的屁股后面紧紧跟随;岑明几次找上门,王珂不是和他隔门相谈,就是拒而不见,这倒让岑明一时无计可施。
矿上也加强了对爆炸物品的管理,对此类易爆物品,必须经王珂严格审核,签字同意后方能领取。而且岑明一进入矿井,总有人在不远处跟随。种种迹象表明,他的行动已经受到了监视,要想直接对王珂下手,是十分困难的事。
岑明在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他发现白天矿上防范森严,况且又正值伏天,下井的工人衣衫单薄,自己要想携带目标显眼的引爆器、炸药进入矿井,无疑是难于登天的事,唯有利用夜晚,防范懈怠,下井人少之际,伺机混入矿井,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哼,老子整不死你,就让你倾家荡产,一贫如洗。”
岑明见无法直接对本人报复,只好退而求其次,把撒气的对象转移到王珂价值近百万的机器设备上了。
夜,漆黑一团。萤火虫在低空中轻盈地飞舞,小溪在低吟浅唱。
浑身酒气、挎着旅行包、腰捆炸药、提着利斧的岑明出现在一经销店前。
“咚咚咚”,“开门”,急促、猛烈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那个?整啥子?”
灯亮了。店内传出一个中气不足、略显慵懒的声音。
“咚咚咚”,“快点开门,老子要买东西”。
“夜半三更的,买啥子东西?不卖!”
“你开不开?再不开,老子砸门了。”
岑明不耐烦了,挥起利斧就砍。
“来了!来了!”听见砍门声,店主急了。
门刚打开一条缝,岑明便一头撞了进去。60多岁的店主老头,看见岑明的装束打扮,惊恐万状。
“是、是、是你啊!都、都是本乡本土的,你、你、你要干啥?”
岑明喷着酒气,“关你球事!快给老子拿点吃的、喝的装好”。
店主抖抖索索地往食品袋里装着饼干、矿泉水,“够、够、够不够啊?”
“咚”地一声,岑明把闪着寒光的斧头扔在柜台上,“怕老子不给你的钱啊,多装点,动作快点”。
见装得差不多了,岑明一把夺过食品袋,红着眼问:“好多钱?”
舍财免灾,店主恨不得立刻将瘟神送走,“算、算了”。
“那好,你先把账记到。钱我二天给你。”岑明提上东西,抓起斧头,匆匆地消失在茫茫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