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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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回忆]少年逸事之----去“鬼沱”洗澡

已有 1983 次阅读2007-12-12 19:54 |个人分类:纪实回忆

　　题记：谨以此献给我少年时的伙伴们。
　　
　　                         去 “ 鬼  沱 ” 洗澡
　　                          （未经许可请勿转载）　　
　　
　　炎热的夏天里，学校放暑假了。不识愁滋味的我，象出笼的小鸟，自由地翱翔。
　　知了在枝头，反复地絮叨：“热了——”，“热了——”，热浪一阵阵地袭来。平时，若不是因上学和父母严管，我早就和伙伴们洗澡（游泳）去了。一大早，父母就背着药箱，到生产队巡回医疗去了，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心里思量着到那儿去约个伴，刚巧从窗外看见路过的四员，嗨，这正是瞌睡来了枕头。我立即喊住了他。
　　四员家有六姊妹，他在家中排行老四。他们这姓人，在当地生产队是大户家族，他的大哥当着生产队长，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四员身材结实，面部轮廓分明，年龄比我们略大，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砣子”（拳头）也比我们硬，是伙伴中的“歪人”和老大。小学四年级时,我和他曾在大队民校同桌读过一学期。一想起他背着幺妹子上课，其妹大声哭叫，他诓（哄）其妹屙尿屙屎，在教室里自由进出，冬天在课桌下烤火，弄得烟雾阵阵，老师拿他无可奈何的情景，我就忍俊不禁。
　　我说明了意图，他欣然同意，并不用置疑地说：“下河太远，难得走，就到‘鬼沱’去洗”。
　　靠山的西边是河，靠山的南边是“鬼沱”。这“鬼沱”呈椭圆性，原是山间一小潭，因被洪水不断冲激而扩大。宽有20米，窄约10多米，沱的周围，有茂密小竹林和杂树丛；沱的上方，两块巨石相峙而立，另一巨石盖于两石之上，形成一巨大岩腔（洞）。溪水奔流而下，从中穿过。“鬼沱”虽不大，但也曾淹死过人。据说夜深人静的晚上，还能听到鬼哭的声音。一人到“鬼沱”洗澡，会被“提带子”（水鬼）缠住脚，往水底拖，好多人都不敢独自一人来这洗澡。这也是“鬼沱”得名的原因。
　　我和四员顶着烈日，沿着上山的小路，向“鬼沱”走去。穿过几根田坎，便听见了鼎沸的人声。
　　“你几爷子还来得早得”，四员向早到的老盈、老东、西军等伙伴打着招呼。
　　四员巡视的目光，很快发现了泡在水里，只露出脑袋的闷子，便把他喊了起来。
　　“那个喊你来的？你的‘拉痢壳’，把水都给老子们弄脏了。你信不信，老子把你的‘拉痢壳’帽子提来甩求！”
　　闷子用手紧捂着红色尖尖帽，嘴上嗫嚅着：“四爸爸，人、人家，我、我是，在、在边边上洗的”。
　　看见闷子的可怜相，四员的口气软了下来，“那你就只准在边边上洗，不准洗你的‘拉痢壳’”。
　　“谢谢四爸爸。”闷子如获圣旨，颠着屁股，又泡到水里去了。
　　脱掉衣裤，“扑通”一声跃入水中，浑身的暑热顿失。我和伙伴们象一条条快乐的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
　　我们在水中比赛着“迷水猫”（扎猛子），看谁的气憋得久，看谁游得快，看谁游得远；我们小心翼翼地爬上巨石顶，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往深水中央跳，溅起一个个高高的水柱、一朵朵美丽的浪花，一次次地体会着从空中急速插入水中，然后迅速冒出水面的心跳和刺激。
　　一次，一伙伴在跳“炸弹”时，脚未并拢，上岸后，两个蛋蛋顿时肿了起来，疼了半天；还有一次，一伙伴跳入水中，未系紧的裤衩离身先浮了起来，惹得我们开怀大笑。
　　玩得尽兴，游得累了，我们便爬上岸来，将秧田里的稀泥全身涂抹，然后随意地躺在平坦的石块上，微眯双眼，望着湛蓝的天空，看着山尖飘浮的朵朵白云，恣意而尽情地享受着夏日的灿烂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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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后，遇见昔日的伙伴——四员，摆谈往事中，问起“鬼沱”，四员告诉我：“鬼沱”早已干涸，剩下的只是裸露、嶙峋的乱石。也许是我们的长大离去，让“鬼沱”感到了难耐的寂寞！“逝者如斯夫”，岁月不饶人。当年的毛头小子、懵懂少年，而今已成“不惑”、“知天命”之人，“天若有情天亦老”，“鬼沱”能不消瘦！能不衰老吗！
　　
　　                                二ＯＯ七年十二月　七日　动笔
　　                                二ＯＯ七年十二月十一日　稿定
　　
附：歌曲《快乐时光》
　　

借用图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