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纪实文学]我把礼钱交了
已有 1610 次阅读2008-3-6 0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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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把 礼 钱 交 了
几天前,朋友的朋友,把电话打到了家里,请我周日参加其女的婚礼。
正月里,举办婚礼的人特别多,尤其是农历逢双日的日子,特别是逢六、逢八的日子。光是正月初六这天,我一下就接到了三个电话。吃喜酒,交礼钱是少不了的。现在的礼钱,少了拿不出手,多了又让人难以承受。少则100元,多的上千元。参加的婚礼多了,钱包也就日渐消瘦,囊中羞涩,恨不能将钱掰为两半,以一当十用。
说是朋友,其实也就是在朋友的生日晚会上认识、见面,一起说过几句话。
说是参加婚礼,大多数的时候连新郎、新娘是谁都不知道。到“迎宾台”把礼钱一交,同认识的或不认识的宾客一同入席,把喜酒(“九大碗”)一吃,一切也就OK了。
对于参加婚礼,我历来的“原则”是:要好的朋友,有请必到,不请自到;一般的朋友,请了才到;不熟和初交的人邀请,区别对待,酌情考虑。象这种打来“追踪电话”的邀请,去与不去,参加与否,让我颇费踌躇。电话打到了家里,不去未免不近人情,不给人面子;去呢,又觉得有些别扭,心里不痛快。也罢,就看在朋友的朋友的面子和“相识皆是缘”上,到时前往。
大凡世俗之人,应酬交际,人情世故,礼尚往来,在所难免,不管愿意与否,总难脱俗。
连日来的阴霾天气,在周日的中午远遁。久违的太阳,露出了笑脸,阳光格外地明媚,人们的心情也为之开朗。
到达现场,已是人声鼎沸,来往者络绎不绝,“迎宾台”处人头攒动,一派繁忙拥挤的景象。院坝里,方桌长凳依次排列,桌上是令人馋涎欲滴的“九大碗”。早到的客人,早已将所有的桌凳占据,迟到的客人,无论身份地位高低,则立于进食者的身后,等待空位。农村小城吃喜酒的方式,令斯文扫地。此情此景,似曾相识。我的眼前浮现出“文革”时期,进饭馆吃饭排队守候的场景。
礼钱一交,我也随之加入到等候“大军”的行列中。
眼馋的美食,久久到不了口,这对人既是一种痛苦,也是一种折磨。看着别人在酒桌上狼吞虎咽,风卷殘云,心中的那股难受、难捱滋味可想而知。怎奈宾客太多,主人准备不足,有限的桌凳碗筷,难以在短暂的时间内发挥极大的作用,客人们不得不饱受饥饿的煎熬,耐心等待守候了。
时间仿佛凝固,等待特别漫长。饥肠辘辘的肚子,再次提出严重抗议,熬了快一个小时,等候的人有增无减,我在心头暗暗叫苦,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坐到桌前。
耐心不足的客人打起了退堂鼓,开始撤退走人,大多数人仍不屈不挠,苦苦的坚守着“阵地”。我毅力的城堡,在时间的多次冲锋中,慢慢地坍塌。唉,不就是一顿饭嘛!“九大碗”又不是没有吃过,干嘛非要在这吃不可呢!人到情到,礼钱交了,心意尽到,吃不吃饭,无关紧要。我决定步人后尘,不再等候了。
走出大门,手机响了。
“你好!哪一位?”
“哦,我想起来了,我们好象见过一次面。”
“我在参加婚礼,才把礼钱交了!找我啥事?”
“请我吃喜酒!……”
对方的热情如火,坚定执着,锲而不舍,令我招架不住。我苦笑着:“好吧!能来一定来,实在来不了,我请人帮我把礼钱交了”。
二〇〇八年三月五日 稿 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