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南充日报社编辑、 南充市作家协会会员 张定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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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初,爱好新闻、喜欢翻看报纸的我,偶然在《四川农民报》上看到了一篇报道当时的内江县广播站编辑记者周文宗老师帮助农村青年《可贵的责任心》的新闻通讯。当时年方17岁、还在读高中的我,立即给周文宗老师写了一封信。没过几天,就收到了周老师的回信。不久,周老师来信说他将发起在范长江家乡甜城内江举办第二期四川农村青年新闻讲习班,令虽没参加到二月份首期的我还是激动不已!我怀揣着学习知识、增长见识、结识志同道合文朋诗友、今后从事新闻工作的理想,积极报名参加。7月暑假期间,我只身一人,第一次出远门,从南充乘坐客车来到了范长江家乡内江。7月21日至27日,我在内江市中区公安局礼堂参加了有省内11个地市、27个县(区)240名青年自费自愿参加的“四川农村青年新闻、摄影、口才讲习班”。在新闻讲习班上,我聆听了四川日报新闻研究所副所长刘祺如、四川农民报编辑徐万琼以及内江日报李蜀勋、内江县广播站编辑记者周文宗等老师的讲座,使我茅塞顿开,受益一生。我有了今后从事新闻的偶像范长江,感谢范长江精神鼓舞我成长。
我依依不舍地从范长江家乡参加完四川农村青年新闻讲习班培训回到南充后,学以致用,当年就在四川农民报、南充报发表新闻稿件6篇。1988年9月,我进入大学深造,就读汉语言文学专业。1992年6月大学毕业后,阴差阳错被分配到了金融系统工作,在办公室从事文秘工作。工作之余,笔耕不缀,先后在人民日报、四川日报、四川农村日报、四川经济日报、四川政协报、人民权力报、四川工人日报、精神文明报、金融时报、西南城乡金融报等各类新闻媒体刊用新闻、文学等稿件300余篇。2004年6月,南充日报社招考记者,终于圆了我的记者梦。
至今还记得,那年,那月,那日,我这个农村孩子,在夜深人静的夜晚,背着父母,点上油灯,趴在略显破旧的桌子上,悄悄做起了记者梦。我早就做了一些准备:将已经写满作业的本子若干,用祖母纳鞋底的绳子,装订起来,寸许厚,因为我打算涂鸦文字;父亲是村干部,因工作需要常年准备着大瓶子的鸵鸟墨水,这个可以用,但是却得用的不留痕迹,于是,我每天往自己的小墨水瓶子里倒一些,倒一些;父亲有几支蘸水笔,其中有一支的笔尖特别柔韧,用这个笔写出的字,是那样的令人赏心悦目,这个也可以用,可是我拿不准是该据为己有好,还是偶尔用一用,以便犒劳一下自己的眼睛,并让身心都能得到愉悦。
成年以后,我发现有一习惯,只有头部与身体呈平行状态之时,写字才更有效率。可开始做“梦”的那个晚上,我虽然选取的这个姿势,却没能完成一个有效的章节。油灯间或一闪,我的思绪就会停顿。因为在那个年代,很多人还在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父母亲辛勤在田间劳作,老人需要赡养,孩子需要抚育,我虽然是家里的大小人,可是我承担的任务却是小大人,担水、做饭、拾柴,一样也不能少,在这样的环境里做记者梦不仅是奢侈,更是妄想。
但是,我曾经读过的那些优美的文字,实在太有诱惑,我爱读《毛泽东诗词》的每一首,大气磅礴的意境把我的思绪带到辽阔的天地间;我向往浩然笔下的西沙,富饶的海底世界与美丽的大海是那样的神奇。然而,我那时还不明白,在同龄人中,我的优势也不过是多读了一些书、多认了几个字而已,要想到达写作的彼岸,仅仅从文字起步,需要的却不仅仅是万里长征。
在人们的思想还被牢牢禁锢的岁月中,我在那寸许厚的练习本的背面,无病呻吟了一些文字片段,似乎就在梦境中醒来了。后来,我相信了这么一个成语,叫心想事成,不然的话,我怎么又能从事一个纯文字的工作呢?一度,我将一些文字通过不同的编程,组成了一篇篇或精彩、或平淡的文章。我轻轻地敲打着铅字,把这些被不同人排列成不同风格的文字变成油印的文章,然后暗暗地在心里对这些作者们进行或褒或贬的评价。终于,我按捺不住了,我希望进入文字最前端的创作领域,我要求亲自操刀。
我如愿以偿,我做了记者。新闻有一定的模式,但是我不肯让自己的文字每次都在公式里游走,于是,在我的产品出笼之前,我会受到绞尽脑汁亦或挖空心思的煎熬。领导是宽容的,我的一些尝试是未被禁止的,于是,我把这份用来谋生的职业做成了一心为之向往的事业。但是,我知道,我是不敢整日瞎混的,我所在的单位,是一个风风光光、人才济济的媒体,我要在这里谋得一席之地,也并非易事。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从系统学习新闻专业知识开始,通过了新闻媒体从业人员资格考试,直到现在,那些阅读过的教科书还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我的的书柜里,我和它们一路同行。这是我为自己能做记者、做好记者而做的积淀。记者的头上有一个光环,叫无冕之王,但是我们这个级别的记者,没有这份荣耀,只有应尽的责任。
起早贪黑对于我们来说是司空见惯的,放弃休息也是记者们习以为常的,付出是这个行业人最大的特点,但是有两件事也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那是女儿小的时候,我一直采访到深夜。在不通电话的时代,女儿无从知道我的行踪,执意在路边苦等,睡意袭来,女儿的头磕在了石头上。当我疲惫地打开家门,等待我的是一个浑身血斑的小人儿。
记者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之一。但是,没有如果,如果重新来过,我还是那样选择。借用圣人一句名言:“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我感谢文字带给自己的快乐,感谢那些帮助他从事了与文字亲密接触的人。
这就是我,一个满头华发的人,一个被人称作叔叔,一个不轻言放弃的新闻人。
我认为范长江是记者心中的丰碑,长江精神是我们记者最宝贵的财富。每个人心中对长江精神都有不同的理解。在我看来,追求真理,坚持真理,敢于捍卫真理才是我们最应该传承的。
因为我从农村出来,是农民的儿子。所以,我坚持跑农村,特别是“三农问题”。记者的笔虽轻,但到了共产党员的手中,就应变得沉重起来。所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得掂量掂量是不是反映了人民的心声,是不是维护了人民的利益。
作为一个从业快满16年的记者,我始终坚持用舆论武器与“假恶丑”“黄赌毒黑”作斗争。我们之所以要传承范长江精神,是因为在他的奋斗历程中充满着对国家和民族的无限忠诚、热爱。他坚持国家利益至上,坚持新闻责任担当。
真实客观,贴近老百姓是范长江精神的精髓。为了新闻的真实,你必须深入到当事人中,必须采访到当事各方,这就有可能找来各种压力,甚至是诱惑或恐吓。但作为记者,不能畏惧,一定要守住新闻灵魂,永远真实客观。一定要耐得住寂寞,留住激情,在新闻传播中,去产生社会效应,由此而影响一群人,一个团体,一个行业,乃至整个社会。
范长江精神、甜城的李燕杰,培养造就了全国各地众多的农村青年走上人生的光明坦途!“传言传道时光阡陌德高学笃传说永不老,树木树人桃李不言芝兰玉木阶庭树芳华。” 师恩难忘,无以回报,我带着浓浓的深情写下这副对联,谨此献给我新闻事业的启蒙老师周文宗先生、献给教育过我的老师们!献给天下所有的老师们!你们,至高的灵魂,谱写的永远是青春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