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随笔 过年的新衣

过年的新衣

  ——捎给天堂里的您

2010年2月12日 星期五

刚才，我和您的孙女洁洁在QQ聊天，我知道您是最爱您的孙女洁洁的，因为她的爸爸是您的骄傲。

记得1986年，我来您的老家看您，您和嫂子专程陪我，去到您平反以后，曾经在那里担任过厂长、书记的水泥厂，看了洁洁的父亲。

那时，他还没有结婚，现在他已经是两孩子的父亲，工作也调到县城，现在已经是县卫生局的党委书记！他仍然是您的骄傲！

其实，您的长子、小儿和您唯一的女儿，都是值得您骄傲的，如今，他们都有各自的事业，工作十分勤奋，您的孩子和孙子们，都是天之骄子！

洁洁今年就要大学毕业，要考研究生了，她妹妹今年也要上高中了，您没有看过您的二孙女，我2006年看过，好靓丽的一个超级女生！她秉承了您和嫂子一切优点，长得既聪慧也美丽。

我还记得，您和嫂子一道，带我去到您的老家，看了您的老祖母，老阿妈和阿爸，她们是那样的宽厚和慈祥！使我对她们油然起敬！

看了你们家族世世代代居住的圆楼，虽然看来十分陈旧，却是那样宏伟壮观，令我惊奇，如今已经列入世界遗产了，可惜你走的时候，还没有。

但您是多么的有预见，记得1977年的秋末，拨乱反正不久的日子，我们刚刚互相得到彼此的消息，你也刚刚从“三开”得到三恢复不久，就心急火燎地来到四川看我。

那时，您就说过，要我一定要去您家看看，你们的世居，一定会成为举世无双的世界遗产！这才促成了我1986年来您家的探望，您真的了不起，您的远见如今已经实现。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日，我永远都记得，我们相见时彼此摆谈别后的情事，您曾经给我摆的那个故事。

那次，是我们分别十七年后的第一次相见，看到您满脸沧桑，身体瘦弱，面黄肌瘦，我的心里的痛，真是无法形容。

听您讲起，你被“三开”以后，没有一点收入，嫂子又没有工作，在家伺候老人和带着你七大八小的五个孩子，你被逼到了苦难的边缘，所受的苦难，罄竹难书，其情其境可想而知。

您还说，等到我们彼此退休了，闲暇了，我们寻一个山居茅屋，好好写写我们的“两地情思”。为此，您精心保存了我们几十年来来往书写的诗歌和书信！

你说，有一年，你好不容易靠自行车载人挣了一点够为家里买米过年的钱。

可是幼小的孩子不懈事务，哭着向您要过年的新衣，此时的您，心如刀绞，忍泪于心。

您作为一个好父亲，为了孩子能够都穿上过年的新衣。就在那年的大年二十九，也就是三十几年前的今天，冒着凄风苦雨，骑着一辆租借的自行车，去到遥远的，没有人家的一条山间公路的路口——那条路我来的时候走过，是那样窄小、泥泞、陡峭和崎岖？一边是深不见底的山沟，一边是陡峭的山崖和茂密的森林……

沿途没有人家，所有分路口都是一些更加陡峭和泥泞的山间小路，显得是那样的阴森可怕，一般的司机根本无胆量在那里开行。

您饿着肚子，忍着饥寒，穿着一身单薄的破衣，在那里等候过往的汽车，希望能够下来几个急着回家过年的乘客，您就可以搭载他们回家过年，挣个五角、一块、两块的脚钱。

直到您挣足了给孩子买新衣的钱，又骑车去到县城，为孩子买到了新衣，您才赶回家的情景，现在还历历在目的显现在我面前。

我知道您的老家有个习惯，新年一过，您的家人和孩子，就会来祭奠您。

不要怨我不能够前来，我也老了，路途遥远，我只好写这篇您给我讲的故事，和你摆摆龙门阵，捎给您，怀念您。

我要洁洁为我捎话，让她来祭奠您的时候，帮我烧柱香，代我说句话，带给您，我对您深深的怀念之情！

愿在天堂的您，过得安安心心！您会永远活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