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嬗变》---纪念改革开放30年革命老区农村巨大变化中篇小说（八）

（八）


这猪娃子张大平娶媳妇老没有时间往下写，老李就很着急，比猪娃子还急。今天有点时间，就先将猪娃子的端午节走人户细节（作者此处省去2895字），置办酒席（作者此处省去3986字），猪娃子媳妇刘兰芝的哭早（作者此处省去3654字），张大鸣等“抬脚”们抬陪奁在路上的弯酸（作者此处省去3217字）。这他妈的就有点象贾平凹《废都》的意思，但《废都》省去的字都给人无限的联想和身体某个部位的崛起，老李省去的字却平淡无奇，只是因为暂时没有时间写而已，以后是要补上的。

猪娃子娶媳妇（三）
张大鸣一伙人一路上吹吹打打地就将猪娃子的媳妇红光公社刘家湾刘金钟家的大女子刘兰芝接回了空山砭，亲还没有拢屋，唢呐早就在二里地外响了起来，猪娃子的爹二叔子张润名就赶紧叫人放了一串鞭炮，鞭炮一炸响，一砭的人就都钻出屋来站在院坝边上看热闹，二婶的脸就荡漾开来：媳妇眼看就要到屋了，屋里就又多了一个壮劳力了，等到明年再添个孙子，这日子…啧啧，二婶就美美地想。
唢呐越吹越激昂，队伍也就慢慢地拢屋了，二叔子一高兴，就又放了一串鞭炮，鞭炮声中，队伍却在离堂屋一箭之地的凼凼上停了下来。原来刘家的幺儿子刘孬娃挡在了他姐姐的第一抬陪奁的前面，这是个风俗，古时候叫“挡轿”，目的是要几个礼性钱，二婶也晓得这个礼性，赶快将准备好的用红纸包好的二块四毛钱塞到刘孬娃的包里，刘孬娃年纪十一、二岁，一脸的张皇，偏就将红纸包打开来，将那纸票数了个清楚，才从陪奁前走开来，引得众人一阵笑，说这娃呢，认真着呢。唢呐一看挡陪奁的娃走了，又呜哩哇啦地吹开了，陪奁也就起了轿，张家的知客师张大德就一叠声地喊：“拜堂拉，拜堂拉，姑舅姨表，娘舅外婆快些坐起，坐起……”，一伙人就乱轰轰的跑。拜堂时长辈受新人的拜是要给新人礼性钱的，有的亲戚就怕给那几个拜堂钱，就想躲，最后却大都会被从旮旮角角里给人捉出来，捉的过程状若打架，后都会被硬按在堂屋的板凳上，扭来扭去的状若受刑，乖乖地给那一块两块的礼性钱。
拜了堂，吃了午饭，又吃了晚饭，给洞房铺好床（作者此处再次省去8217字，待日后补上，费体力啊），天就快黑下来，下一个节目就是闹洞房了。
这洞房不知道为什么叫洞房，典故是个什么？村里教书匠张大红在给洞房写对联的时候觉得不雅，就想把对联改成“一对新人入绣房”，张大德说“管他妈的洞房绣房，生得出娃儿就是好房，只要两个人情投意合，天当被盖地当床也是安逸的，不是为啥子那么多人喜欢野合呢？孔老二不就是他爹妈野合的吗？”张大红就嘻嘻嘻地笑，却也到底没有将“洞房”二字改成“绣房”。
一闹洞房张春明就激动，一闹洞房他就可以施展黄牛叫一样的歌喉。这不，砭上的一伙人刚把猪娃子和刘兰芝按在洞房的新床上，张春明就已经就唱上了：

“我是山中拐拐阳，
你是河下麻柳桩；
拐拐阳歇麻柳桩，
看你心慌不心慌”
众人就说求都不好听呢，来点刺激的三。张春明就又唱：

贤妹长得白漂漂，
好像豆腐才开包，
二世变个磨扇子，
轻轻一压水长飙

贤妹长得高又高，
面前两个香包包，
香包包儿溜溜圆，
闻了一下香半年。

众人叫一声好。牛娃子就说，我也来唱，我也来唱，牛娃子就唱：
太阳嘛出来依儿哟，
淘韭菜嘛望郎哥，
    要想探花莫给他们说，
  这边来嘛我两个，
偏牛娃子就记不倒歌词唱卡了壳，众人就骂：唱个锤子，点儿都不好听。牛娃子就说还有还有，记起了，牛娃子又唱：
两三两抖依儿哟，
水出来嘛望郎哥；
    打湿裤裆莫给他们说，
各揩各嘛我两个。

众人一阵轰笑，却都拿了眼往新娘子刘兰芝脸上看。刘兰芝早羞红了脸，却是不敢乱说乱动的，“闹洞房三天无老少”，人人都等着揩一把油呢。乱说乱动说不定就搞出个其他什么更出格的花样儿来了，又不能生气的，只有忍着，再看猪娃子，脸上早被涂了红的粉的黑的颜料，在那里嘿嘿嘿地傻笑。张春明又说，还是我来唱，我来唱，我来唱个幺女子偷人的《四柱香》，，也不待众人同意，就唱了起来：
一更里来一柱香，
小郎哥来到我房上，
娘问幺女子啥子响，
我的爹，我的娘，
风吹门环响叮当；

二更里来二柱香，
小郎哥来到我床上，
娘问幺女子啥子响，
我的爹，我的娘，
幺女子正在吃冰糖；

三更里来三柱香，
 小郎哥来到我肚皮上，
娘问幺女子啥子响，
我的爹，我的娘，
只怪木匠做响床；

四更里来四柱香，
小郎哥正在翻院墙，
娘问幺女子啥子响，
我的爹，我的娘，
隔壁老王赶早场；


臊你爹，臊你娘
       幺女子偷人怪我老王，
 如果下次再这样，
 提起脑壳见阎王。
……

张春明正唱得六神香火，手舞足蹈的，不提防张春明的婆娘小组长陈为芹在旁边听了个真切，一反手就将张春明的耳朵扯住了，一边揪一边骂：“你个骚牛鸡娃子日的，喊你一天做活路莫劲，唱骚曲曲你得行得很呢？快给我回去喂猪”，众人就哈哈大笑起来，一边还挤眉弄眼。原来张春明的爹张润和正口里噙着一管叶子烟挤在人群里看闹热，看得眼睛都眯缝了，口水流到胡子上。突然听到媳妇骂儿子的话，那脸就拉长了，黑得象锅底，又莫法开腔，总不能质问媳妇“我好久成了骚牛”了嘛。张润和就狠狠吸一口烟，“啪”地吐了一泡口水，黑着一张脸去看张大鸣他们打长牌去了。陈为芹吐吐舌头，扯着张春明的耳朵就回去了，留下一伙子人继续在洞房里拗倒费。
陈为芹将张春明扯回屋里，喂了猪，张春明却没有了继续去闹洞房的兴趣，说困了，要睡觉了。也是哦，今天走了几十里路，又闹腾了一晚上，也该困了。所以张春明就早早地上了床。陈为芹不再管他，又回到二婶家帮忙洗碗，回来时已是大半夜了。陈为芹忙忙慌慌地脱了衣服要睡觉，不想张春明却是醒着的，还冲她嘿嘿黑嘿嘿的笑。陈为芹说“瓜娃子唆，睡醒啦，精神啦，人家娶媳妇你笑个啥？”缩身钻进热哄哄的铺盖里面却“咿”了一声，原来张春明胯下那货正器宇轩昂地立着，摸一把硬得象镔铁棒。张春明原来有点轻微阳痿加早泻的毛病，一个月两口子也难得来几回，结婚3年了也还没有种上个娃，两口子都有些灰心了。所以陈为芹半是惊喜半是鄙夷地说：“你还行呢，人家娶媳妇你激动个啥”边说就边拿了手去摸那货。张春明也伸了手摸为芹的奶。张春明说：“没过门的奶，是金奶，奶了娃的奶，是狗奶，我婆娘还没奶娃是银奶呢”，陈为芹听到说她没奶娃就有些不高兴了，就扯张春明的手不让他摸，张春明就顺势上去了，陈为芹就反抗，一边就骂，骂着骂着那声音就不对了，就哼哼唧唧起来。刚刚迎合了几盘，张春明却已经将那一股水儿放了。陈为芹半是懊恼半是依恋地将张春明推了下去，眼睛就空空洞洞地看黑暗中的屋顶，隐隐约约看得到房上的檩子。陈为芹发了一会儿呆，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想和张春明说说话，张春明却已经响起了鼾声。陈为芹对这次能不能怀上娃也没抱什么希望，倒想起一个笑话来。说的是有一个结婚三年没有生娃娃的媳妇到观音庙上香，边磕头边说：“大慈大悲的观仕音送子娘娘啊，你说我不能怀娃娃吧，我没出嫁的时候又不是没有怀过；你说我那男人不行的话，我现在又不是只靠他一个人……”。想到这里，陈为芹“噗”的一口就笑出声来，旁边的张春明就迷迷糊糊的说：“笑啥呢？睡——”。鸡这时候就“哦哦哦哦”地打起了头道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