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
已有 557 次阅读2007-12-18 13:41
以前听陈奕迅的歌,觉得这男人长得实在有点寒碜人,不过歌还行,不过他的国语歌真是少,搜了好久,才凑了一盘,放在车上。这男人的歌真的只能听,不能看,三十几的男人,顶着一头让人担心的卷发,天庭足够饱满,大有破天而出之势,于是会常常觉得他会海上的那些个头发们,每天都是正襟危坐地挣扎着,生怕一个不在意,疾风不解风情,直直地刮去,留下一头闪闪发光的遗憾摆在人前。
父亲其实就是一个已经聪明绝顶了的人,坐在那里,不用说什么,单看脑门便能说明问题,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摆出了地方支援中央的政策,且一天天变得政策明朗。今年年前,一日晚餐时我们惊讶地发现,父亲的脑门上风格空前改变,于是问他在哪家美容院去改头换面的,心里想一旦打听好,这辈子也不进去这家店。父亲得意地的甩头发,说:“在王府井后面理的。”天,那是我们成天过去过来也不敢进去的地方不是?门口一个大大的招牌,向每一个路人告诉着:咱这店可是打理了这么多年超女快男们的脑袋的。店面装修得让我连进门的勇气都欠缺,觉得那里面不知道藏着怎样的理发店小帅哥,等着从阴森森的角落里窜出来,一定穿着贴身的激突T恤,脚上一双扔到墙上扯不下来的尖头皮鞋,温柔地伺候我的一根根小头发。于是我们都不由得仔细地端详起父亲的新发型,心里满怀崇敬。我小心地问了一下价格。“100!”“爸,你真舍得!”的确舍得,那一百块,摊到父亲的头上,估计每一根头发都身价倍增,每一根头发都有一个对等的价格了。
扯远了,还说歌吧。陈奕迅的那一首《十年》,才是故事的开始吧。而这个故事,真的与风花雪月无关。
这年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同学一下子都找回来了,毕业这么久,本以为大家早就天南地北双飞燕了,结果却发现,好些人就在周围,不远不近地生活着。
周末的晚上,班长给我发了一个短信:“方方,我在成都看你来了。”不觉莞尔。大学的这一群人相识在96年,说进来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那个班,只有28个人,11个女生,17个男生,一个班好得跟一个人一样。可等毕业了,分散了,堕欢难拾,再也找不到了。其实那样的日子真的如歌一样,远远近近,也许已然忘却了歌词,却总能在偶然之间哼唱那调子。时间,已经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