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旅程

   2月13日，夏历正月初七，大雨。
   早上醒来时，家里安静极了，不过客房里还睡着一个朋友，晚上的飞机到北京。叫醒他，跟他告别，然后离开，九点了。
   一个人悄悄地出门，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今天，所有的人都该上班了，前几天热闹的所在应该已经静下来了，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要干什么，在雨中，我出发了。没吃早饭，放了一杯水，几粒糖，连地图都没有看一下，为的就是一段未知的路。
    其实没有走太远，阆中而已，那是一个离成都350公里的一个小城，父亲写文章时，我帮他做资料收集，曾详细地了解过它，关于它的说法太多，有真实的，有穿凿的，都不重要，对于我来说，它就是远远的一个目的地。
    雨大得有些让人担心，高速路上百米远之外已经看不太清了，雨刷在外来左右地忙碌，偶有一辆车从旁边飞驶而过，掠起的雨雾更搅得我眼前一片茫然。车过了遂宁，雨小了，订好的酒店发来短信，告诉我阆中的天气，说那里阳光灿烂，一下觉得之前的雨下透了，估计这两天的旅程都会有阳光相伴。
    我终于还是迷路了。在南充城里转起了圈，终于看到了一个交警，如逢亲人一样地把车急急地停在他面前，问方向。我看到他眼中的同情，因为他用手指了一下我身后的相反的方向。天，我是怎么走的，斯文的交警满怀同情地允许我逆行，估计是觉得让我再从哪里转一下，多半呆会又会停在他面前再次问路。终于出了城，走上了G212。
    南允到西允的路烂得让我意外。水泥路早忆裂了，一路破了无数的纵横的口子，多半是当地政府也看不下去 ，于是好歹用沥青浇了一层，很厚，可浇得极不认真，马虎地铺了一层，大车一压就完了，裂的地方更深，车便一路在这些深深的坑上跳着前进。
    一路看着路牌前行。在矮矮的山间穿行，忽然眼前开阔起来，一道宽而平静的水面铺展开来。河洲上有成林了的树，冬天，没有叶子，纤细的枝密密地挤在一起，向天际伸去，远望过去，反倒成了一层浅褐色的纱，看不透，伴着脚下静碧的水，路在水的上方，一路蜿蜒，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