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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道坪上的时代梦话
【图文:赵家渡】
不喜欢国庆黄金周里跟斗扑爬地撵到景点切看脑壳数脚脚,于是踩山路单操找清静,不经意间走到一处离天不远离城又很近的山梁子上,牵牛的青勾子娃跟我说,这里是二道坪。
吔,二道坪,——就是以前那个“尖尖山二道坪,包谷馍馍胀死人”穷得舔灰地方吗,——以往那个年按别说城头的街娃街巴佬些要笑话城外这粱子上的山佬表,就是平坝上那些初一十五可以打牙祭每天能吃白米饭的农二哥同样要想方设法编些烂段子切啭别个。
斗转星移,而今的二道坪鸟枪换炮,我呆呆地望着坡顶白云下的小楼独院心生羡慕,看着菜园果园里大个西红柿和熟透的秋棃子落满地烂掉心子把把都在痛,——如今的山民大方得让那些年按自以为是的街巴佬们心头直冒酸水。
从这坡上往下望去,就是一座城,它近得如自家同客厅墙上挂的风景画,似伸手就能抓住,而它又是那么遥远,山里山外城市山村分明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或城里面的农贸市场摆放着这园子里的蔬菜水果,山民们开的火三轮又是在城头车行买的,城乡相连看似和谐一家人,可在这和谐的后面却道不完的龙门阵:曾经那年按坡上两三亩田一家人累死累活一年的收获换不来一辆普通自行车,而今时过境迁,背半筐蒜上街就可以换回它了。
时事如万花筒变幻莫测,看似坚不可摧的价值标准从一头滑向另一头竟如此之快,尽管结果都很极端。
——独立山头,有田为王,打工种田两不误。如果家里再有人在城头吃公饭的话那才安逸得板。一家两制,大概这是当今中国家庭最好的生存模式。
真是个历史的大玩笑,城头那些曾经的街巴佬,而今的工人店员干部以及闲逛的城市居民人等,在经历过以能吃到商品粮为荣的时代之后却在做着“想有一份城郊农村户口”的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