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注:<我在糊图>将收藏我在<我爱糊图>上面发表的摄影作品和诗歌散文等等.
(摄影说明:杭州外婆给我的金十字架,放在外婆给我的圣经书上)
今天,也许是一个好日子,我知道很多要办婚事的人,是喜欢这个数字的。1118,在我记忆中,却是永远不能忘记一个好朋友的日子。我的朋友玫,今天是她的生日,却也是她的忌日。
时间是过得这么快,她的样子,以为只保留在我日记本的最深处了。可是,为什么呀,一到秋天的这个时候,一到今天这个日子,我就会情不自禁想起她。美丽的她,给我留下的,只有美丽的印象。记得,自己也说过,她走了,她永远给我留下了她风华正茂、永远年轻的样子。。。
这是我两年前写的——
《致天堂的玫》
我恨自己的思想不能生锈,锈到想不起今天是什么日子,锈到想不起你矜持而美丽的样子。但是N个抛物线无情扔出的年线,会在11月18日定格成思念的小点。这浓重的一个点,似国际间谍邮票上的一个墨点,2003年初冬的寒风携着我的湿润眼眸冲染开它,玫啊,你的妩媚笑笑的样子,在墨点放大后竟是藏匿了如此多的信息。于是我的思绪就象是误闯入银河系的一粒尘埃,挡不住你的笑靥笑眼向我面前纷至呈现——
多年以前,我们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你的好成绩是整个年级的骄傲和亮点,你的名字是任课老师们的常用名词。小学里唯一的一次与你同台演出是女声小合唱英语歌曲,“When I was just a litter girl,I asked my mother:What will I be!……至今我都记得那开头的几句。高中缩编成一个班时,我才有幸与你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同班同学。那短暂的两年时光,除了在象棋上赢过你外,我的其他方面都是拿不出手的尴尬和自愧弗如。因为到你家下棋,竟也窥视到你的家庭。你家永远都是打蜡的地面,每张桌面都是有玻板,而玻板下面压着漂亮的手织花式台布,垂吊着本色的流苏。基本上每张可见桌面和柜面上都是这样不厌其烦地装饰着。特别是卧室里五斗柜上的一盏台灯,天女散花的样子,是我第一次看见的精美而实用的瓷器。你那唯美主义的父母不仅自己是漂亮妈妈和英俊爸爸,也把你们姊妹俩打扮得光鲜照人。
你在川大的四年,我们仅仅是通了两三封信,假期归来也是聚少散多。年轻的时候,感觉时间是过得特别地慢,天空总是不能任鸟飞翔,理想境界总是要去远方寻找。然后你在成都参加了工作,回家才能蜻蜓点水地找一下我。各人都忙忙碌碌着各人的事情。记得这期间我曾写了一篇《猫眼》,发表在四川工人日报上,里面说到的家门安了猫眼的同学其实就是指你啊,我都没有来得及让你知道这件事。一直到你结婚出国了,我才发觉你已经走得越来越远,远到相聚成了一种期盼。
九三年你回国,叫我找几个同学聚一下,我通知了四个女同学,而且还自作主张地买了一个玫瑰装饰品,是一朵红玫瑰在密封的液体四方体里面。轻轻摇晃,金粉银屑便飘流在一样动荡不安的玫瑰旁边。(后来,你妈妈说到美国的时候,在你家的壁炉上看见过)是晚,我们到“蓝月亮”火锅城,畅所欲言,国外的新鲜和年轻人的好奇心,晚餐是温馨的,结帐的时候,我陪着你,是130元。
第二年,你回家后,我介绍“红红好姑娘”(陈真唱的歌)给你听,于是乎你上街去买了一大叠CD,说是在国外还是想听听中文歌曲。而且这一次你走的那天,正巧我到北京去探亲,相逢在火车站候车室,呵呵,我们还嬉言,我在铁路线前面跑着,你在铁路线后面跑着。
跟着是第三年,即九五年,你回来后一直忙不过来,有一天夜里我从母亲家回来,老公说你来找过我,说你怎么越来越瘦了,比我小半年的你看起来比我竟大好几岁似的,我知道哲学系研究生毕业的你,从头来学习计算机专业,当然是不容易的。第二天下午我专门请假半天,原以为可以与你深聊的,而且为了不打扰你的午休,我还等到三点才去你家,进门却见你已经大包小包里的拎着,见面就是送你,于是我干脆送你到车站,仅仅在出租汽车上说到笔记本电脑的价格,以及你在微软公司挂职的事情。还提到一句你我将来是否可以做些小成本的国际贸易。当你娴静而优雅地走向火车,最后一次转过身来向我挥手时,我并没有想到那一面竟是你我的最后一面。
玫,你是出众的,在你成长的道路上,各种各样的关于你的行踪总会在家属区流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知道有些不利于你的说法无非是偏见和嫉妒使然。但天妒红颜也不至于到如此残忍——N年前的今天,是你三十岁的生日,一大早,你冒着濛濛小雨到加州大学去,意外车祸让你成了植物人。你妈妈说你没有一点外伤,她噙着泪说“我的女儿走的时候没有一点外伤,还是那么漂亮,躺在那里就象是睡觉一样”。玫啊,我们十几号去慰问你父母的同学挤满了你家客厅,含着泪听着妈妈讲述车祸的经过,然后又看了你不久前在加州新房建成后自摄的介绍短片。第一次真切知道你在国外生活的情况,而你却已经去了天堂他国半年了。说来也是很巧,我和同学去买慰问品的时候,花费了130元。然后在你家楼下集合的时候,有些约好来的没来,有些没约的又自己来了,等来等去,去你家的人仍逃不过十三个人。而这十三个人中,有个同学的名字笔划加起来是十三笔,过了半年,她又意外车祸地去了。
冥冥中啊,真不知道上苍是怎么在安排的。
在九七年的清明,我和另一个同学专门到成都龙泉驿寻觅你的芳冢。我真不愿意相信那鲜花覆盖下的是你在里面。玫啊,你不知道的是,你走了过后,我才真正地了解你,因为在去你家的前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教室里,我说:“玫啊,我写一篇你的文章怎么样?”,你在我背后说“你写吧,你写好了我来改”。梦醒后不禁汗颜。从龙泉驿回来后,我频频造访你家,小心谨慎地完成这个任务,终于在本地报纸上发了半个版面。玫啊,时间如白驹过隙,我知道加州大学用你的名字命名的“王玫奖学金”(专门资助学习计算机专业的妇女),将会把你勤奋好学的精神发扬光大下去。
玫啊,此时此刻,我心为你荡起涟漪。
——聊天儿写于2005年11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