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好多天没在这儿登临了，自风尘仆仆回到老家四川，就一直想找一个机会到我的空间来看看，可是我的时间的确太紧张了，来回这一个星期，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隙。 
       19号那天我的表弟很辛苦，上午就开车到了重庆。由于飞机晚点，他下午三点才在江北机场把我接着，我们很快便上了回自贡的高速公路，而我的心早就飞到家里了。回家的那种美妙感觉，无法比拟，现在我才体会到什么叫归心似箭。而这时家里人已经做好了安排，晚上要为我们接风洗尘。其实，我对美味的欲望早就无所谓了，但心里却非常期盼能早一些和家人在一起。 
       晚上六点多一点，爸爸和妈妈他们早就已经在订好的酒店里等待我们了，大哥和大嫂以及二姐和姐夫，除了雨馨在北京读书不能回来，伟加也在封闭学校没能到来，我们家人总算是又小聚在了一起。说真的，每一次从外边回来，每一次能和家里人在一起，总是会让我感慨万千，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我在上海已经一年有余，可是我又应该向他们汇报一点什么呢？很惭愧，我觉得这一年里自己确实没有多少能让他们为我感到骄傲的地方。似乎家里人知道我过得并不如意似的，他们根本就不提过去的日子里曾经发生些什么，只是觉得我回来了，那比什么都好。是啊，这一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无论是好是坏，无论多么崎岖坎坷，自己也都得要坚定地走下去。席间那频频举杯，我喝得不少，但不是用酒精的浓度来麻木自己，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由衷的高兴。 
       当参观完侄子的新房回到自己的家里，妈妈早就把我的床铺整理得干干净净，看着床上丝绒的花被子，尽管夜色很凉手脚也凉，可我的心却是暖融融的...... 
       在我回来之前，自贡前几天一直下着冷雨。20号的早晨，冷雨不见了，空气中散发出阳光的明媚。我在想了，这是不是因为谁的“八字”挺大的，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让所有使人不安的情形消失无踪。九点多一点，侄子的婚车队伍缓缓开到爷爷奶奶的窗下，二姐漂亮的轿车成了他接新娘的彩车。侄儿是标准的“哈日一族”，什么德系车子一律不要，只要他姑姑的日系车。我站在大街旁按下了像机的快门——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十点不到我坐上爸爸的老爷车去了婚礼现场，接待处已经站满了好多的来宾，他们一看到我就不停的问长问短，而我的眼光却在人群中寻找着，我的儿子在哪儿！过了一会儿，伟加来了，他是从学校里过来的。因为平时学校是全封闭的，不让学生出来外边，只能在周六的下午时到周日的晚上才能回家。我赶紧走到他的身边，我真的不敢想象，他一下子长得也快我那么高了。其实，我的心里非常非常的想念他，当他此时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时，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开口说话了。我们的亲朋好友们也在旁边说，现在你们“二爷子”见到了，好好找一个地方说说话吧。对，是要好好找一个地方说说话了。我带着他去了楼上包下的茶坊里坐下，眼神一直盯着他，哈哈，看得一个大男孩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由于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所以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和他谈论更多的话题，我们约好第二天的晚上我们单独交流。 
       伟宁的婚姻大事是我们陈家的一件大事，毕竟这是长孙的婚礼。据悉，早在很久以前我大哥他们就在开始策划这件事了，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喜事来临。中午十一点三十分，在主持人那充满激情的解说词中，在婚礼进行曲的热烈氛围里，在一片粉红玫瑰的点缀下，一场轰轰隆隆的结婚典礼拉开了帷幕。那个场面有一点壮观，来宾足足有近千人，喜宴办了80桌。我也没有闲着，虽然没谁安排这个“三爸”做什么事情，但我还是要尽一点“义务”——拿着数码像机在舞台前一阵狂拍......原定三十分钟的典礼眨眼间就过去了，来宾们也在一片混乱中入座。中午这一顿丰盛的结婚酒席几乎就没有怎么吃饭，基本上我就吃酒去了。嘿，不要以为我的酒量很大哟，其实呢我一沾酒脸就红，而且非常容易酒醉。只是，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喝醉的，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我才可能“主动”喝醉，就如今天。先是一一敬完长辈们的酒，再去我的亲朋好友那儿感谢他们的光临，最后本想和新人共同干上一杯时，酒力不胜了啊...... 
       侄子的隆重婚礼在一片赞叹声中收场了，而我的旅程还没有结束。第二天，我睡了一个懒觉，也许是因为这来回的奔波太劳累的原故吧。中午时分二姐打来电话说，今天中午姐夫要专门请吃饭，火锅或中餐随便点。我说就火锅吧，虽然在上海也吃火锅，可那叫什么火锅呀，在我看来，那纯粹就是一锅只冒泡不起油的汤汤水水，而且还卖得特别贵。这一顿火锅宴内容也很丰富，我没动嘴时，口水早就跟着流了。嘿，这不能怪我啊，尽管过去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可现在而今眼目下，今非昔比啊。吃，敞开大口赶紧吃，说不一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哈哈~~关于吃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中午的火锅刚吃好，晚上大哥和大嫂的中餐宴请又来了。可能是我的家人们觉得看着我特清瘦的原因吧，既然好不容易回家了，怎么也要好好食补一下呀。就这样，下午我去了釜溪河边看看，然后和儿子的妈妈约定好了时间，毕竟伟加是我们共同的孩子，好多事情也需要大人互相商量的。在自贡最好的“生态茶坊”，我和儿子的妈妈见面了。怎么说呢，她还是那个样儿，还是那么漂亮。虽然我和她之间的个性冲突特别大，但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我们还是比较一致的，谈话在轻松的氛围下结束。 
       晚上的聚会该来的都来了，爸爸妈妈、大哥大嫂、二姐（姐夫因工作关系去成都了）、伟宁和小余、还有我们的亲家余大哥和王姐等等，唯独少了伟加。因他和同学约好有事，所以只能在晚饭后再和我联系。看着满满一大桌上油辣辣的川菜，喝着清香可口的特色稀粥，虽说这二天吃的东西实在太多，可还是忍不住要多尝几口。就在晚宴快要结束的时候，儿子的电话来了，我赶紧叫他马上打车到这儿。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他很快便坐到了我的身边。他一来呀，可就牵动万人心了。说真的，家里人对他是最为关心的，无论生活上还是学习上，大家给予他的关爱远远的超出了一般的孩子。饭毕，大家就此散别后，我和他单独坐上一辆车，我们去了另外一个只有我和他的空间。我们二人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显示出父与子的那种特殊而深厚的感情。我们倾心交谈，就像二个好朋友。至于具体内容嘛，嘿嘿，此处保密。 
       22号一大清早，妈妈推开我的房间，问我想吃点什么？我说，我今天就在家里吃中午饭，很久没吃妈妈做的饭了，长期在外乱吃一通，再怎么都不如家里的饭香。就这样，妈妈中午给我专门做了四川口味的“酸菜鱼”，这二条鱼可是爸爸亲手钓来的。由于明天清早就要离开家乡了，下午还要去买到“江北机场”的巴士车票，下午我再次去了釜溪河畔一直都没有去过的“老街”。老街呀可真是一条老街，自流井区投资上千万元开发的这一条具有典型“盐帮”风格的街道，此时此刻却显得格外的萧条。除了看到一群群人围坐一堆打麻将斗地主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古朴老城特点的风貌了。此情此景不禁让我伤怀万分，如果我的家乡建设也像大上海那样，巴山蜀水的儿女们，还会有几个人会四处流浪、漂泊远方？！ 
       今晚的这一顿饭不好吃啊，我的意思不是说饭菜不好，而是指自己就要离开家人了，再一次开始自己在外的生活，免不了的家长们会说一些勉励和告诫的话语。虽说我在外这一年里过得并不如意，虽说自己也非常的努力，但外面的世界就像一座座暗礁一样，稍不留意就会撞得船翻人仰。侄子为了感谢我这个曾经是他心中的“偶像”，特意安排了这一顿饯行晚宴。爸爸在这个时候也显得特别激动，我看得出来，其实他对我是有一点“恨铁不成钢”。唉，我怎么说啊，其实我的内心也在倍受煎熬。我也只有把自己心里的苦水朝自己的心里装，我也只能暗暗地下定决心，摆在我面前的道路很简单，我只能没有条件的去闯。 
        就要离开家了，说真的，非常舍不得啊！在离别之前，我把自己在外的一切经历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妈妈。我很难过，我难过的是一个快步入不惑之年的人，却还让所有的亲人来关照，他们给了我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最大的支持。与其然说这是一篇回家的感言，还不如说这是一篇让我可以不断反思的文章。这里虽然没有华丽的词藻，可片言只语中显示的平淡，却是人世间最为可贵的亲情。谢谢我的家人们，是你们给了我一种力量，一种动力和一种关怀！在结束我这篇啰嗦短文的时候，我还要感谢那一些一直关心和支持着我的朋友们，没有你们，我的天空或许还是一片灰色的格调。正因为有了你们的关心和帮助，冬日的阳台上，才会开放出更为艳丽的花朵！ 
                                                             冬日2007-10-25于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