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在新疆呆过,我有些诧异,离家这么远,她一个人去干什么呢?“采摘棉花。一个月千把块钱,采一个季能赚一万多块回家。好耍得很。”没想到她的回答是这样的,我们都笑了。我问她采摘时戴不戴手套呢?因为我知道那棉花的刺是很伤手的,弄不好就会血流满地。但她不屑地说,那用戴什么手套哦,戴手套反而不方便摘了,就一人拖一条编织袋,边摘边放进袋里,还是不怎么伤手的。哦,我放心了。看着她被晒红粗糙的脸,有些不自然,她很会说话,很愿意说话。她说她的儿女都很大了,孙子孙女都上学了,她时常上他们那儿去住一段时间。但看她的样子,并不出老,虽然不能比城里人那么白净,但还是很干练的。她说她现在在女儿手底下干点扫地之类的粗活,包吃包住,在这个平时很清静的古镇里过得还不错。我们都说她好福气哦,她也笑了,有点不好意思,还说每年过年还是都要回老家,全家在一起团聚一下,那时大大小小一大家子人,可热闹了。我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她一生平安。她慢慢地一路扫起落叶走了过去,背影并不显得苍凉,有一些落寞,也有几分惬意,她怡然自得地做着她自己份内的事,并不因为几个游客在这里喝茶游玩而打扰了她的自我的空间。吃穿住不愁,我心时默默寻思着,那她还愁些什么呢?儿女满堂,生活也不是问题,时不时地还到外地打点零工。难道我们这些能在这里喝上茶玩上一个周末的城里人就比她好多少吗?她闲歇之余,不也有一口茶喝吗?
江水旁是满眼金黄的油采花开,偶尔,飘来阵阵菜花的香,顺着流水向着下游缓缓地过去了,我有些迷惑,有些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