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清晨的雾霭里
路灯歇息 窗户点亮
晨练的老者与行人和车
各自穿行在平行线上
一群民工在工地上
用水泥将河沙与砖头粘合
在崛起的高墙上
砌出了整整一代人的梦想
吊塔长臂舒展 小旗猎猎飘扬
阳光恣意挥洒
辉映出那安全帽上的金黄
升降机起伏 汗水流淌
那挥之不去的号子
在天际线上是那么铿锵和高亢
二
那一天中午
我走出家门
徜徉在繁华的大曲口*
一个瘦弱的老者
在朝过路行人叩头后
突然伸出了刻满年轮的手
承载前世今生的悲悯
生命逶迤的脚步
无法感动绿色的花草和树木
沉重的脚步里
那佝偻的背影和苍白的面孔
在向这个城市做最后的陈述
三
在涨潮的七月
发黄的往事居然
还悬挂在远处的钟楼上
执手魂牵梦绕的七夕
刚采集完日历上的花瓣
便驻足在月光里
柔弱的凤尾竹
荡起一池波光
在七月的夜空里闪亮
隔河相望 牛郎和织女
相互倾慕的目光
刻满了恒古走来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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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曲口:位于乐山市中区嘉定南路岷江大桥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