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陈耀明2010-06-06 00:30:25 时代周刊 第81期
在马克思的家乡,德国西南边境小城特里尔,有印着马克思头像的黑比诺葡萄酒出售。
马克思曾经说过:“友谊需要用忠诚去播种,用热情去灌溉,用原则去培养,用谅解去护理。”此外,也许还需要用葡萄酒去交流。比如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友谊中,葡萄酒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他们的书信往来频繁地提到各种葡萄酒,可谓酒逢知己。
1857年7月30日,正在利物浦度假的恩格斯给住在伦敦的马克思写信说:“我已差人从曼彻斯特给你寄去一筐酒,有6瓶波尔多、3瓶波尔图、3瓶赫雷斯,这对你夫人很适用。如果这件事办理得好,应当已经寄到。请告诉我,波尔图和赫雷斯的封印是什么颜色,以便我能监督我的酒商。赫雷斯应当是黄的,波尔图好像是绿的。波尔多的酒标为Cos dEstournel……”
—Cos dEstournel刚刚在1855年为迎接巴黎世博会而制定的波尔多分级制中被列为12家二级酒庄之一(现为14家),波尔图(Port,也译波特酒)是葡萄牙的一种加烈葡萄酒,赫雷斯(Jerez)是西班牙的一种加烈葡萄酒(其英文名Sherry译作雪利酒)。至于为什么说对马克思夫人很适用,可能因为燕妮再次流产,身体比较虚弱,恩格斯借酒表示慰问。
1859年12月22日,新年快到了,恩格斯从曼彻斯特致信燕妮:“今天晚上有空,才能够给你们寄去12瓶酒作为节日的礼物。希望这些酒能为你们所喜欢并为你们全家助兴。香槟和波尔多马上就可以喝,而波尔图应当稍放一放,到新年时才适于饮用。”
相比贫困潦倒的马克思,在曼彻斯特打理家族纺织生意的恩格斯比较宽裕,便经常接济马克思一家。特别是在马克思撰写《资本论》的攻坚阶段,恩格斯的来信经常会提到刚寄出的支票和葡萄酒。比如在1862年的书信往来中,我们可以得知:恩格斯在2月28日寄出8瓶波尔多红酒、4瓶1846年的莱茵白葡萄酒、2瓶雪利酒;11 月15 日又寄出12瓶波尔多红酒、2瓶1846年的莱茵白葡萄酒、24瓶1857年的莱茵白葡萄酒。
马克思和燕妮的身体不好,大女儿小燕妮也体弱多病,恩格斯常常把葡萄酒当作特效药物寄给马克思,而且医生为患黄疸病的马克思开出的偏方就是“一天喝三四杯波尔图和半瓶波尔多”。
1882年,马克思在二女儿劳拉·拉法格的陪同下到瑞士疗养,恩格斯在8月26日致信正在洛桑的马克思,不厌其烦地向他推荐了当地的6种葡萄酒,并认为饮酒“毕竟是能够使你恢复过去精力的唯一办法”。马克思不但品尝了当地的葡萄酒,而且还饶有兴致地参观了丰收在望的葡萄园,给恩格斯回信说:“我和劳拉一起爬上了这里的葡萄园高地,以及蒙特勒的更高的葡萄园,一点也没有感到呼吸困难。”
恩格斯和马克思的友谊可谓“酒精考验”。恩格斯与劳拉·拉法格、奥古斯特·倍倍尔、爱德华·伯恩斯坦和卡尔·考茨基等马克思主义者的书信往来,也经常会提到各种葡萄酒。比如针对19世纪下半叶席卷法国的葡萄根瘤蚜虫灾害,恩格斯在1886年9月13日致劳拉·拉法格的信中说:“在现今资本主义的生产中,葡萄虫竟破坏了拉菲、拉格朗热和其他一些地方的名酒的生产,了解到这个情况是令人称快的,因为我们会欣赏这些名酒,却搞不到,而犹太人和暴发户能搞到这些名酒,却不会欣赏。”
作者系葡萄酒专栏作家